朱楼堕

对面铺位一个熟睡的小秃脸上。那孩子看起来顶多十岁,瘦小的身子蜷缩着,嘴角还粘着几粒晚饭的米粒,在微光下泛着可怜的白。

    梳齿“啪”地一声,在她手中彻底折断。

    铁锈般的腥甜混着苦涩的泪水,一同滑入喉咙,灼烧着她的食道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是永无止境的折磨与重塑。

    绫被命令学习如何跪坐——膝盖必须紧贴地面,背脊挺直如松。稍有弯曲,gUi吉的藤条便毫不留情地cH0U在小腿上。她的膝盖很快在y木地板上磨破,渗出殷红的血珠,染红了粗糙的布料。

    教授三味线的乐师是个独眼的老头,脾气暴躁。他那只完好的眼睛如同鹰隼,总能捕捉到最细微的错误。

    “手腕太僵!你是抱着牌位哭丧吗?”伴随着尖刻的嘲讽,坚y的拨子会狠狠cH0U打在绫试图按弦的手指上。

    “公家贵nV了不起?在这里你连看门狗都不如!狗还能叫两声讨食呢!”疼痛让手指麻木,屈辱感却如影随形。

    夜晚的通铺是另一重考验。当游nV们带着满身各种气味——廉价的脂粉香、浓烈的酒气、以及陌生男人留下的、令人作呕的T味——回到这个狭小的空间时,绫学会了用撕下的布条紧紧塞住鼻孔。

    某个大雨滂沱的深夜,一个醉醺醺的游nV跌跌撞撞进来,将胃里的Hui物全数倾泻在绫单薄的铺盖上。酸腐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。同屋的秃nV们发出嫌恶的抱怨,却无人上前帮忙。

    绫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天sE微明。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进气窗时,她沉默地起身,用尿桶里冰冷刺骨的水,一遍遍搓洗着被W物浸透的铺盖。

    动作机械而熟练,那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