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
“我跟你说过的吧,初中的时候我妈为了救我,被展台的柜子砸伤过。”谢白榆说。 “说过。” “她当时左手腕伤得很严重,康复以后也没办法支撑高强度演奏了。”谢白榆闭了闭眼睛,“她试过很多次发现真的撑不下来了,不能再跟乐团演出,不能再接剧场伴奏,所以最后不得不退居幕后。” 覃冶的声音比刚才更柔和:“小榆。” 谢白榆睁开眼睛看过来,却听到他问:“你当时还好吗?” 谢白榆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地抓到他藏起来没刻意提的难过。他低声说:“…不太好。” 谢荣旬把一切都怪在了他头上,总是因为一点很小的事情无缘无故冲他发火。他被撕过试卷,被摔过谱子,还被穿着睡衣赶出过家门。 就好像,谢荣旬突然之间就不爱他了。 “她做了一段时间艺考老师,教视唱和乐。森莫就是那时候来家里上课的。”谢白榆说,“但是她不准我再学唱歌了。” 因为他是谢容旬的儿子,因为谢容旬是为救他才受伤,所以他要去完成她没办法继续做的事情。 “等我…嗓子受伤后,就顺成章地转学钢琴了。”谢白榆扯了扯嘴角,“那段时间压力真的很大,差点没学上。” 结果别人管他的枷锁叫天赋。 谢白榆注意到覃冶的眼神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。” 覃冶看着屏幕里的谢白榆,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无力。他抬起手指,对着屏幕里缩小的谢白榆做了个摸头的动作,说:“是心疼。” 他想把谢白榆抱进怀里,但是此刻他们并不面对面,那就先把他从这段往事里带出来。 覃冶起了个新话题:“你刚不是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吗,基本都记得。”